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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尔哲学思想的基础范畴分析,关于卡西尔。人类<...

卡西哲学思想的基础范畴分析

关于卡西尔。关于人类<这不是很经典,但可以说是一本好书。这是一个哲学范畴,文化符号学。作者恩斯特·卡西尔1874-1945,德国著名哲学家和哲学史家。他早年接受了新康德哲学的训练,并很快成为马尔堡学派的代表之一。他是汉堡大学的教授和校长,在此期间他创立了他的“温

卡西尔哲学思想的基础范畴分析

卡西尔的哲学思想

他认为哲学主要不是对知识对象的研究,而是一种理解方式,因为客观世界只是“先验原则”和经验现象的结合。 他还强调要扩大康德批判方法的适用范围,将康德的“静态”理性批判转变为“动态”理性批判,以容纳更丰富、更广泛的生活经验。 卡西尔的哲学是一种,在西方美学和艺术哲学史上,形式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范畴,无论是在艺术创作、艺术欣赏还是审美活动中,形式美都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这里值得探索的是形式美是如何与艺术的本质联系在一起的。特别是在现代,形式美不再局限于古典理解。首先,从本体论的角度来看,西方古典哲学是一种唯物主义 古典哲学最初是基于“水”、“火”和“气”的自然世界来寻找一切事物的起始基础,然后发展到试图确定一切存在的起源和最终基础,即寻求一个绝对不变的绝对,它可以决定一切而不是一切。布雷德莱(1846-1924,英国唯心主义哲学家,新黑格尔主义的新黑格尔主义:诞生于19世纪末,它不仅继承了黑格尔主义的传统,而且吸收了一些经验主义和现代非理性主义的思想。在“复兴黑格尔”的旗帜下,它重新研究、解释或改革了黑格尔哲学。这可以直接检查互联网上的信息...卡西尔,我不知道,但这个命题很像符号互动的观点。如果是这样,意思并不难。当把人和动物进行比较时,人们普遍认为动物只是根据它们本能的感觉和经验冲动行事。例如,如果他们也饿了,动物看到食物就会吃,这对人类来说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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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卡西尔。关于人类<这不是很经典,但可以说是一本好书。这是一个哲学范畴,文化符号学。作者恩斯特·卡西尔1874-1945,德国著名哲学家和哲学史家。他早年接受了新康德哲学的训练,并很快成为马尔堡学派的代表之一。他是汉堡大学的教授和校长,在此期间他创立了他的“温

卡西尔哲学思想的基础范畴分析

卡西尔的哲学思想

卡西尔哲学思想的基础范畴分析范文

摘要:符号形式的概念是卡西尔哲学思想的核心基本范畴。正是在这个概念中,卡西尔思想的秘密被隐藏了起来,它也包含了人类思维方式的改变。然而,另一方面,这一概念的理论内涵绝非单一和不言自明,而是表现出极端的复杂性甚至模糊性,从而限制了卡西尔自己的思想表达和人们对他思想的理解。只有将布伦塔诺的意向性主题与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胡塞尔现象学相结合,才能系统地阐明象征形式的概念内涵,把握卡西尔思想的基本框架和历史方向。事实证明,这种比较研究尤其有助于把握他们在互补理解中共同表达的思维方向。

关键词:卡西尔哲学;象征形式;象征功能;胡塞尔现象学;

卡西尔哲学思想的基础范畴分析

摘要:符号形式的概念是卡西尔哲学整个大厦的基本范畴。正是在这里,隐藏着他思想的神秘和人类思维方式的变革。然而,这一概念的理论内容绝非简单和不言自明。它显示出自身固有的极端复杂性甚至模糊性,这必然影响卡西尔的自我表达和读者对他思想的理解。只有以布伦塔诺的意向性论题和胡塞尔的现象学作为二十世纪知识运动历史趋势的指导线索,才有可能系统地阐明符号形式的概念,从而连贯地理解卡西尔的思想。顺便说一下,这种比较研究证明对我们理解他们各自系统所表达的共同趋势特别有帮助。

关键词:卡西尔哲学;象征形式;象征的功能;胡塞尔现象学;

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学者开始关注和研究卡西尔及其文化哲学,主要是因为《论人》译本的出版和《语言与神话》、《启蒙哲学》、《神话思维》等中文译本的出版。然而,总的来说,由于各种极其复杂的原因,我们对卡西尔的理解远远不够系统,甚至会导致一些误解和牵强的解释。例如,《语言与神话》一书的译者将《象征形式哲学》第一卷的《导论》翻译成该书出版。译者对最能反映卡西尔思想特征和本质的段落的误译是不可理解的。这是我们理解卡西尔困境的一个典型例子:“我们思维意识的一个特定片段并不是绝对地放在这个片段中,而是只能通过超越这个片段并通过时间和自然的明确分类功能进入各种相互关联的维度来理解空。只有因为这种方法,我们才能确认意识的实际内容中没有任何东西,在给定的内容中也没有任何东西,对我们来说,有这样一种统一。一方面,我们把它定义为意识的主观统一,另一方面,我们把它定义为对象的客观统一”[1]234。卡西尔说这段话,在以时间分析为例解释意识结构的背景下,在解释作为时间瞬间的“现在”和通过向前和向后延伸作为连续过程的时间之间的统一关系时,他进一步解释意识是一个连续的流动过程,每个“瞬间”及其内容只有在与作为整体的意识流的整合关系中才能理解。提到英文翻译,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想象一个特定的意识(流)的横截面,那么我们就不能完全局限于这个横截面,我们只能通过穿过这个横截面,并根据时间或自然的确定的排序函数进入各种相互关联的方向(意识流)来理解这个横截面空。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在意识的实际内容中确认什么不在其中,什么不在其中。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如此团结。一方面,我们把它认定为意识的主观统一,另一方面,我们把它认定为客体的客观统一”[2]99。这种讨论立即使我们想起胡塞尔的现象学和詹姆斯的彻底经验主义。只有提到意识形态发展的这个方向,卡西尔才能被真正有效地理解。

本文试图通过分析卡西尔哲学的基本范畴,即“符号形式”,来描述卡西尔哲学的基本轮廓和思维取向,以帮助促进对卡西尔的理解,因为他丰富的哲学体系不过是这个范畴潜在指向的思想空的具体展示。

一、象征形式的概念内涵

毫无疑问,“象征形式”的概念是卡西尔整个思想的核心基本范畴。不幸的是,他没有对这一术语的概念内涵给出简明、直截了当和易于理解的解释,这也限制了人们对他思想的深度和意义的把握,正如他在后来的著作《作者序言》中暗示的那样,“符号形式哲学”已经“忘记或忽略了这种写作风格的标准”,并向读者表示歉意。[3]1当然,这绝对不意味着“符号形式”概念的内涵在卡西尔看来是不明确的,而只是意味着这一概念所承载的理论内涵极其丰富和复杂,其中也包含着人类思维方式的根本变化。对于像卡西尔这样的思想家来说,大自然不能满足于给出一个定义。只有结合和立足于人类所有思想的历史和成就,才能系统地阐述这一概念兴起的理论必然性和历史必然性。

结合本文的主题,我们不妨从语义分析入手,揭示这一概念的可能内涵,然后确认并洞察卡西尔的意义。就其字面意义而言,我们可以从“象征形式”中引出两种不同的理解方式或思想路线。卡西尔思想的秘密正是隐藏在这两种理解方式或意识形态路线的对立之中。

首先,它可以指“符号”所拥有的“形式”。在这种理解中,符号作为历史或文化事实首先被证实,并进一步断言符号的存在不是混乱的,而是有其自身的“形式”或规律、逻辑等。因此,“符号形式”构成了一种自足的存在。就语法形式而言,“符号”是主词,“形式”是谓语。这种理解方式不仅有意义,而且符合我们经验的常识和语言理解的习惯。事实上,在卡西尔之前,这种理解方式广为流行。由此产生了语言学、神话学、民俗学等研究传统,试图了解“符号”及其系统在各自领域的存在和发展规律。以这种理解方式,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即“符号”的性质及其存在,还没有被清楚地认识到,因此也没有被系统地质疑。相反,它以各种方式被限制或与真理的对应理论纠缠在一起,无论是明示的还是暗示的。我们将会发现,对这一问题的系统研究将不可避免地否定孤立地看待这一意义上的符号形式概念的理解方式。正是这种消极的力量构成了卡西尔思想发展的最内在的力量之一。

第二,这个概念也可以指通过各种“符号”实现的“形式”的存在,即“符号形式”或“形式的符号性质”的存在,而不是“形式”的其他性质的存在。它还包含了这样的思想空即“形式”有它自己的本质,它的本质不能由其“符号”来规定。相反,作为实现它的媒介或手段,它的“象征”应该由它的本质决定并服务于它。在这种理解中,“形式”是主要的词,“符号”就其语法形式而言是谓语。如果我们强调语法形式的纯洁性,“符号”甚至不是谓语。与上述第一种理解方法不同的是,这种方法不足以突出符号及其存在性质的深层问题——这是因为毫无疑问,语言等符号系统作为事实存在,从而为语言探索其作为语言“形式”的规律提供了本体论保证,在这种方法中,作为“符号”的语言构成了作为“形式”的逻辑主题——在这种第二种理解方法中,“形式”被赤裸裸地暴露出来,从而导致了理解的缺失:什么是“形式”的逻辑主体?正是对这个问题的质疑,不仅动摇了上述第一种理解方式所确认的“符号”的本体论地位,而且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所有思维的方向。因为“形式”作为一种形式不能是抽象的,空但必须有它的逻辑主体。只有当我们找到它的逻辑主题,我们的思想才能完整。既然“形式”的逻辑主体不能是“符号”,那么它的逻辑主体是什么呢?总之:意识或精神。因此,我们可以突破上述第一种理解模式及其狭隘性。我们不再局限于试图理解各种“符号”的“形式”,前提是它们是既成事实。相反,我们以意识或精神的内在形式为主题,通过阐明创造各种“符号”以实现其内在和动态的必然性来理解其本质。与此同时,这一思维方向也突出了各种“符号”的历史及其作为既成事实的系统,从而消除了它们作为事实的“既成事实”,并通过这一历史维度表明了意想不到的意识或精神深度。

通过这种分析,我们可以很容易地掌握在卡西尔的体系中,“符号形式”的概念内涵只能是上述的第二种含义。只有在第二种意义的语境和前提下,第一种意义才能被理解,并在第二种意义的主题中构成恰当的意义。因此,卡西尔将他的符号形式哲学或文化哲学定义为“旨在理解和展示文化的每一个内容,只要它不仅相互隔离,而且基于一个共同的形式原则,是如何以人类精神的原始活动为前提的”[2]80。意识或精神的这种初始活动构成了所有文化现象或符号系统的本体论基础,也是多种文化形式作为一个整体的统一基础。

二。符号形式概念思想史的起源

上述并结合对“符号形式”的概念分析初步说明:卡西尔基于符号形式概念的哲学体系包含了人类思维方式的根本变革;卡西尔思想的秘密隐藏在对象征形式概念的两种理解方式之间。事实上,这两个方面在本质上是相互关联的:孤立理解的第一个含义与人类思维方式改变前有一些不明确的呼应,并且只有在其中才是可行的;第二种意义直接对应于变化后的思维方式,实际上是推动这种思维方式兴起的根本力量。这也必须从卡西尔思想发展的历史背景来解释。我们发现卡西尔对“符号形式”概念内涵的解释是紧密基于人类思维方式或世界观及其转化,同时,它是从消极方面(第一种意义)和积极方面(第二种意义)交替进行的。

众所周知,卡西尔通过马尔堡新康德主义学派的道路实现了他的哲学生涯。看卡西尔思想的发展和成就,应该指出,这条道路对卡西尔的意义与其说是把他转变成一个新康德主义者,不如说是把他引向康德的世界,因为他的观点很快就超越了马尔堡学派的立场。正是康德科学认识论中的“哥白尼革命”开启了卡西尔的思想,并指引了他的思想发展方向。从这个意义上说,卡西尔思想的发展是为了彻底系统化康德“哥白尼革命”的认识论意义。

康德“哥白尼革命”的实质是通过对现象和事物本身的划分,将科学限制在现象领域,从而建立了一条新的认识论路线。与人们认为“我们所有的知识都必须与对象相一致”相反,我们不妨假设“对象必须与我们的知识相一致”,因为这种假设“将更好地与所要求的可能性相一致,即对象的先天知识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应该在对象给予我们之前根据对象来判断”[4]15。换句话说,“不是我们的概念符合对象,而是对象符合我们的概念”,因为“对象本身是由我们的概念建立的”。[5]68-69当卡西尔在康德的语境中被理解时,有必要澄清并牢记这样一个历史事实,即直到康德时代,包括认识论在内的世界观的主导趋势是首先确认客观对象世界的存在,它不依赖于人类意识。这几乎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最根深蒂固的传统概念之一。它的本体论表达是“存在”作为世界最终基础的概念,它的认识论表达是真理对应理论的各种形式。就连康德自己也无法摆脱这个概念的束缚,这从他对“自在之物”的设定和他所引导的不可知论中可以看出。因此,康德的革命是不完整的,其意义难以实现。

卡西尔对康德的局限性和上述根深蒂固的传统概念有着清晰的理解。根据卡西尔的解释,“(康德的)先验分析理论为我们揭示了对象,(只是)与理解的综合统一有关,并由纯粹的逻辑特征决定。因此,将所有客观事物描述为一个整体(所有客观事物本身)是不够的,“[2”78,而仅仅描述一个特殊的对象。然而,人类精神作为一个整体,除了智力统一和基于它的科学活动之外,还有其他不同的形式。这些形式中的每一种都有自己特定的对象化方式和结果:它们创造自己的符号,构建自己的对象。因此,认识论研究的计划必须扩大到包括所有的对象。在这个方向上,一方面,他特别向康德指出,“只要哲学思维局限于对纯粹认知的分析,天真的现实主义世界观就不能被完全驳倒。尽管毫无疑问,认知的对象是通过认知本身的原始规律以某种方式定义的。但是无论如何,它似乎必须脱离与基本知识范畴的关系,以独立的东西显示和给予”[2]80。另一方面,鉴于当时以(自然)科学为主题的传统认识论的研究现状和局限性,他普遍指出,这种认识论是以这种世界观为前提和强化的,即(自然)科学揭示的是世界本身的结构。因此,其他形式的知识,如神话和宗教,已经失去了作为“知识”和“科学”存在的权利和基础。简而言之,在卡西尔时代,所有认识论研究,甚至哲学世界观,都笼罩在“存在”是世界最终基础的信念的阴影下。因此,在真理观问题上,迟早会不可避免地陷入不同形式的整合困境。为了将认识论或哲学研究从这一困境中拯救出来,我们必须首先消除被如此理解的“存在”概念及其作为世界的最终基础和我们所有思想的前提的意义。事实上,卡西尔符号形式的哲学体系包含着这样一种消极的动机。甚至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这种消极的一面,他能够或者不会构建自己的哲学体系。

符号形式作为一个系统的哲学当然是以符号形式概念作为其基本范畴的兴起为前提的。卡西尔本人将他的哲学起源追溯到早期的科学研究,结果是在1910年发表了实体概念和功能概念。这项研究工作及其成果的意义是多方面的。结合本文的主题,可以指出以下几点。首先,通过对数学和数学自然科学的研究,他能够洞察科学的符号本质:每一门科学都有其独特的符号系统支持。这个系统中隐含的“逻辑”的发展就是这门科学的历史发展。因此,这种对科学的洞察延伸到其他知识形式,从而潜在地形成了后来象征形式的哲学思想空。其次,以康德认识论革命为背景,他能够否定“科学”范围内“实体”或“事物”和“对象”的本体论优先性,并强调“功能”的本体论优先性是“批判性思维的基本原则”。[2]79对于卡西尔思想的历史发展来说,“实体”和“功能”两个概念之间的对立及其意义相当于上述语义分析揭示的“符号”和“形式”之间的关系。在“实体”的否定意义上,他的思想可以说是完整的。但是在“功能”的积极意义上,他的思想还远远不够完整,因为他还必须找到“功能”的逻辑主体。第三,正是在这个问题上,他的思想表现出黑格尔的“深刻影响”。事实证明黑格尔对他的影响也是多方面的:通过黑格尔,特别是他的精神现象学,卡西尔能够获得洞察力和信念,“真理作为一个(具体的)整体,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实现,而是必须通过意识形态(辩证的)自我运动逐步揭示。”他在这一时期科学研究的“首要目标”是证明,“思想从所谓的直接经验中逐渐解放出来反映在这些科学的历史发展中”[6]188,而“思想”或“精神”解放前”似乎被禁锢在一个纯粹印象的消极世界中”[2]81。所有这一切似乎意味着卡西尔确认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是他的“功能”的逻辑主体,从而赋予他的思想某种形式的“完成”。的确,在特定时期阅读卡西尔的作品时,我们经常可以感觉到黑格尔在这个问题上的影响痕迹,但这种影响关系并没有帮助,但恰恰阻碍了我们理解卡西尔用黑格尔术语表达的自己的思想。特别是黑格尔“精神”概念的具体理论内涵,由于他的解释,远远不足以引导甚至阻碍卡西尔创造性地将“象征形式”概念建构为自己思想发展中最关键的环节和步骤。简而言之,卡西尔的“符号形式”概念的起源并不在于黑格尔,而是有其他的起源。

在相关传记材料中,明确记载了“象征形式”的概念是卡西尔在1917年的一天“突然”构想出来的。[7]25这只是对历史事实的客观记录。虽然间接了解这一概念的相关背景是有帮助的,但了解其思想史的渊源是没有帮助的。根据他自己的理解,倡导卡西尔在美国研究的亨德尔在全面介绍卡西尔思想及其历史背景时,主要是指康德的影响,并解释了“符号形式”的概念意义和相关背景。[2]但是如果严格地说这个概念的思想史的起源,他的解释是非常不令人满意的。在多年对卡西尔作品的系统研究和解释中,作者不由自主地将卡西尔的论述与布伦塔诺的意向性概念在许多关键地方联系起来,不得不利用后者的解释来理解或解释卡西尔的论证,并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只有这样,卡西尔的论证才能系统地获得清晰性,克服或澄清前面提到的黑格尔的影响所造成的各种困惑。因此,作者越来越相信卡西尔“象征形式”概念的起源就在于这种相似性。虽然卡西尔并不积极赞同布伦塔诺的思想,而胡塞尔的现象学正是由于学术传统的差异而由此发展起来的,但可以想象,以他广博的视野和知识,如果不注意和阅读他们的作品,他是不会受到影响的。事实上,在《符号形式哲学》第三卷的一个论证背景中,为了捍卫康德先验方法论的不完整性,他明确引用了布伦塔诺倡导的、胡塞尔体系发展的意向主题。[8]196-198这个论点与其说是为康德辩护,不如说是在康德的基础上构成了他自己的发展。详细引用材料来表达卡西尔与布伦塔诺和胡塞尔的相似性,并证明意图主题为卡西尔提供了构思“符号形式”概念工具的背景,这超出了本文的范围。那些同时熟悉卡西尔、布伦塔诺和胡塞尔作品的人,不难把这里提出的“相似性”与丰富的具体材料联系起来,比如本文导言中举例说明的误译论述。

布伦塔诺论证的目的是心理学,即通过揭示不同于物理现象的心理现象的基本特征来阐明什么是心理学。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关于“意向性”的反复引用的陈述:“每种心理现象都以中世纪学者所提到的一个对象的有意(或心理)存在为特征,并且以我们或可以被称为——尽管这一陈述并不完全明确——对某一内容的引用、对一个对象的指向(这里所谓的对象不应理解为指一个真实的事物),或者简而言之,内部客观性为特征。每种心理现象本身都包括作为对象的东西,尽管不同种类的心理现象并不以同样的方式把这些东西本身包括为对象”[9]88。对于这一讨论,如果我们以“对象”作为理解的主要词语,先确认“对象”的存在,那么我们就会陷入卡西尔已经指出并将予以否认的根深蒂固的传统思维模式。相反,如果我们以“意图”为主要词,先确认“意图”的存在,那么这一段就表明了一个全新的观念空:一切形式的“对象”都必然由“意图(性)”来建构,以实现自身。胡塞尔坚持发展他的现象学,正是因为他比布伦塔诺本人对这一思想的方向及其预测的思想空有更深刻和更系统的见解。根据卡西尔对这一段的解释,他也看到了这一思想的伏笔空“心理内容并不首先自由存在,然后进入各种关系。相反,关系属于它们存在的规则。他们的存在只是因为只有通过他们的存在,他们才能超越自我,指向别的东西”[8]196。在这个意义上,胡塞尔的现象学和卡西尔的象征形式哲学几乎可以说是孪生兄弟。两者之间的区别仅仅在于思想气质:前者的分析是逻辑的,而后者的分析是功能性的。

根据卡西尔的理解,意向性,作为起源之初的意识或精神,作为纯粹的主体性,只构成一种潜能而不是现实,因此它还没有达到自我意识。正是出于追求自我实现的需要,原始意识或精神通过各种适当的机会创造了不同的符号(系统)。其中,意识或精神创造或使用符号来实现自身的能力是其符号功能。不仅如此,在传统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的对立中,纯粹的感官数据是所有经验主义命题或观点的最后堡垒,也是所有理性主义努力最难征服的。现在,通过布伦塔诺的论述和卡西尔的解释,甚至“心理内容”作为感官数据的“自由存在”也被消解,被消解到原始意识或精神中,实现其自身的“符号”、“媒介”或“手段”,从而其存在不是“自由”而是“次要的”,服务于意识或精神的自我实现。因此,理性主义在反对经验主义方面取得了彻底的胜利,赋予了经验主义新的意义和性质。总之,只有在意向主题与其预示思想空之间的时期,卡西尔以“功能”为主题的整个思想才能得到适当的调整,并获得其作为一个系统的秩序,在这个系统中,“符号形式”的概念才能作为其思想发展的必然步骤自然形成。

三。符号形式的哲学思维取向

作为卡西尔系统哲学的概念,符号哲学远非一个完整的系统。它的不完全性主要体现在两个相互关联的方面,即场的完整性和逻辑的系统性。稍微扩展一下,这里所谓的场的完整性是指由共时性理解所把握的完整性,而逻辑系统性是指只有历时性理解才能把握的发展的连续性,二者共同构成了共时性空的统一。从这个角度来看,可以说他随后的研究是不断完善和补充他的符号形式哲学体系。通过对象征形式概念的双重含义及其在这两个方面的发展的分析,我们可以把握其系统哲学的基本框架和思维取向。

如前所述,卡西尔的早期工作是在马尔堡新康德主义学派的背景下研究科学认识论,并深入了解科学的象征性质。然而,与马尔堡学派的正统观点不同,后者局限于科学揭示世界本身结构的认识论狭隘性,卡西尔能够超越科学并对符号形式达成普遍理解。在这种认知背景下,“科学”反过来成为普遍象征形式的特例。顺便说一句,卡西尔思想的这一进展与胡塞尔通过将“科学”与其“对象”之间的关系这一主题转变为“自然思维态度”而突破先验现象学的做法非常相似且发人深省。在胡塞尔的思想中,“科学”作为一种自然的思维态度,构成了现象学作为哲学思维态度的特例,这只能在后者的背景下理解。随着象征形式概念的兴起及其内涵的逐渐明晰,他的思想获得了新的生命。研究的具体内容不仅从“科学”上升到“符号形式”,并通过后者扩展到语言、神话、宗教和艺术等特定的文化形式,而且世界观的根本转变是通过质疑符号形式的本体论基础实现的:世界的基础不是科学揭示的“世界本身的结构”,不是传统形而上学设定的作为最终现实的“存在”概念,而是意识或精神的最初活动,从而为语言和神话等具体研究工作获得统一的指导原则。因此,卡西尔将自己的任务描述为:“(认识论)不仅要研究科学认知世界的一般前提,还要根据人们的具体方向和独特的精神形态,将他们划分成不同的世界基本形式,并尽可能清晰地理解他们。只有当人类精神的这种“形态学”至少建立在它的总体轮廓上时,我们才能希望获得一种更清晰和更可靠的方法来研究每一门文化科学。在我看来,是科学概念和判断理论通过自然“对象”的构成特征来定义它,并把认知“对象”理解为依赖于认知功能。因此,这一理论必须通过对纯粹主体性的类似详细分析来扩展。这种主体性不仅由对自然和现实的认识构成,而且具有普遍的功能:只要现象世界作为一个整体被置于一种特殊的精神视野中,它就会发挥作用;正是这种精神视野定义了现象世界的形态。在我看来,有必要展示每一个这样的配置如何在人类精神成长的过程中发挥自己的作用,以及每一个配置如何受一条特殊法律的约束“[2]69。其中,对“主体性”的“详细分析”在规模和细节上与对“自然世界”的“科学”分析相当,这立刻让人想起胡塞尔对意识及其活动的现象学分析,这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没有后继者”。尽管卡西尔实际上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胡塞尔做得详细和系统。

三卷本《象征形式的哲学》(Philosophy in Symbolic Form)分别以语言、神话和科学为主题,构成卡西尔自我规定的哲学任务的大规模初步实现。的确,对这些看似不同甚至不相关的文化形式的研究是基于符号形式的概念及其作为共同立足点或统一指导原则的符号功能,以便它们能够在逻辑上形成一个整体,而这个整体能够体现其中所包含的卡西尔系统哲学思想,并建立自己的学派。事实上,在卡西尔活着的时候,不仅对科学的研究,而且对语言和神话的研究已经以惊人的规模进行,并且已经形成了大量的研究文献。然而,这些文献及其结论不仅作为不同的主题在科学、语言和神话之间相互隔离,而且对语言等同一主题的研究也因缺乏统一的基础或原则而显得无政府和零散。即使对于相同的现象或事实,不同研究者的结论也往往是不相关的,甚至是相反的。简而言之,这种研究基本上发生在与上面分析的符号形式概念的第一含义相对应的思维模式中,当被孤立地理解时。仅从这个角度来看,卡西尔的贡献是历史性的。他不仅赋予不同的文化形式统一的基础或原则,而且由于符号形式概念第二含义的背景,甚至是对具有“明确界限”及其“特殊规律”的个体文化现象的研究,获得了全新的结构和意义。

卡西尔,作为所有哲学家努力的主要动力,是系统地建立一个理想主义的概念体系。他对语言、神话和科学主题的研究无非是把这一体系建构为“形式”的“符号”、“媒介”或“手段”。只要一个人有洞察力,并拥有作为统一原则的象征形式概念的第二含义,他就可以对任何可区分的文化形式进行类似的研究或解释。因此,我们发现《论人》一书的具体主题不仅包括语言、神话和科学,还包括宗教、艺术和历史。之后,他写了《国家神话》,并在死后出版。因此,亨德尔合理地设想,如果卡西尔能够延长自己的生命,不清楚他是否会继续写这样的“伦理生活的象征形式”等等。[·2]prefaceⅺ

然而,无论是日常经验、语言还是科学、艺术、神话还是宗教等等。,是已经实现的高度发展的现实意识的不同形式,并且远离作为纯粹活动的原始和直接意识生活。因此,不可避免地要用它们作为线索,以间接和抽象的方式解释原始意识的活动原理。同时,也很难摆脱它们对我们理解的既成事实的限制,从而很容易地引导我们走向象征形式的第一意义。甚至卡西尔本人也没有幸免于上述写作策略,因为在这种写作策略中,他把这些文化形式比作“人性”的“圈”的“各部门”[3]87,这似乎局限于上述的同步思维。当然,事实上,他对此有明确的理解,所以在介绍“人类理论”时,他解释并警告说,“我在这里所做的更多的是对我的理论的解释和解释,而不是争论。如果我们想对这里涉及的各种问题进行更深入的讨论和分析,我必须请他们回顾我在《符号形式哲学》[3]2中的详细讨论。

符号形式哲学的文本结构非常有趣。其中,第1卷《语言》(language)包含了一个很长的导言,重点是符号形式的概念及其含义空并且几乎可以与正文的主题分开。第三卷《知识现象学》的长篇导言继续讨论一般意义上的符号形式哲学,而这本书的前三分之二几乎可以独立地写成《知觉现象学》。卡西尔本人指出,正是对感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并将他的思想的“范围”定义为一个系统。[8]十五的确是,如果我们不参考他对不同文化形式主题的宏观研究,而只参考这里提到的三个文本,我们几乎可以把他看作胡塞尔意义上的现象学家,尽管他有自己的特点。在这三个文本中,他的思想作为纯粹的活动逻辑地、系统地深入到原始的、直接的意识生活中,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直观地将象征功能视为意识的最内在本质:这种纯粹主观的、仍然局限于其潜在的原始活动,必须通过某种“感性体现”的方式实现为其象征功能,以具体地实现实际的意识体验。

基于胡塞尔现象学的系统比较研究不仅有趣,而且其理论效果也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不仅胡塞尔现象学被用来解释卡西尔的符号形式哲学,而且它反过来也同样有效,从而达到对它们在互补理解中共同表达的思维方向的把握。这项工作超出了本文的范围,不能在这里进行。本文以卡西尔在这三篇文章中的工作为基础,从以下三条密切相关的主题线索中作出一般性的解释,以展示卡西尔思想的框架和方向。

作为卡西尔思想的最终基础,意识的原初直接生命就其字面意义而言更有可能与詹姆斯的意识流理论相联系,就其论证逻辑而言更有可能与布伦塔诺的意向性相联系。我们知道意向性这个话题还没有被布伦塔诺从理论上发展出来。此外,一方面,因为人们只能生活在现实的有意识的体验中,所以很难洞察或理解意向性这个话题。正如胡塞尔几乎带着令人心痛的情感所说,“这个名字指的是一系列极其难以达到的判断,尤其是基本的判断。即使在今天,大多数哲学家和心理学家也不知道这种情况“[10]221。但是另一方面,在任何情况下,只要你对意向性有所洞察,它必然会导致对意识的实际经验的一种完全颠覆性的新理解,因为正如刚才指出的那样,只有意向性作为纯粹的活动才能揭示意识的最内在和最本质的结构。如果我们把现实意识体验和原始意向性之间的关系理解为两极对立,我们会立即发现胡塞尔和卡西尔生活在同一个世界,起点不同。胡塞尔的工作主题之一是从现实意识和经验出发,通过不同的途径进行(现象学)还原,从而系统地揭示源头的意向性。另一方面,卡西尔直接从最初的活动开始,通过符号功能来理解现实意识体验。从这个意义上说,胡塞尔的道路是修复,卡西尔的道路是建设。

当然,从卡西尔的角度来看,虽然他并不关心胡塞尔在符号形式哲学(Philosure of symbol Form)中的恢复,但一方面,如前所述,他通向符号形式哲学的道路和他形成符号形式概念的背景之一是他早年科学认识论意义上的科学批判。如果这种批判的过程指的是他们现在在这里强调的共同意识形态逻辑,它的本质是胡塞尔意义上的恢复;另一方面,同样在这种共同的意识形态逻辑中,他的建构和胡塞尔的恢复本质上是同一过程中两个相反的过程,所以如果他关注胡塞尔的恢复,他自然会被完全接受。事实上,在一篇关于科学的评论中,他无意中表达了胡塞尔的还原思想,尽管他走的道路是贝克勒的:“因为关于自然的‘科学’走得越远,它就越被这些符号纠缠,越迷失自己。因此,正如贝克勒所说,所有真正哲学思考的基本任务是消除这种错觉。因为科学本身必然被困在语言和语言概念的媒介中,相比之下,哲学可以获得纯科学所不能获得的东西:它用它的直接存在和事实向我们呈现纯经验的世界,而这个纯经验的世界没有被任何外来因素污染,也没有被任何武断的意义活动所模糊”[8]3。同样,从胡塞尔的观点来看,消极恢复本身不是目的,而是为积极建设扫清基础的功能。因此,在胡塞尔对先验现象学取得突破之后,特别是在概念的第一卷中,他能够在“意向对象”上建构“意向效应”的世界结构(诺埃西斯vs诺埃马)。当我们阅读卡西尔的《知觉现象学》时,他对两种基本类型的知觉及其内容的几乎同样详细的分析,即“对表达的知觉”和“对事物的知觉”(对表达的知觉与对事物的知觉),不禁让我们想起胡塞尔的世界结构,尽管这一对范畴及其对立的逻辑意义远不如胡塞尔的“意向功能”和“意向对象”深刻。

最后,正如我们所知,胡塞尔通向先验现象学的道路之一是恢复生活世界。作为一种现实的和由此完成的有意识的体验,生活世界不仅因为它的现实而决定了这条道路的困难,而且还使它所包含的历史维度难以辨认,特别是因为它相对于短暂的生命历程而言的完成的性质,正如对《危机》一书历史主题的争论所暗示的那样。相反,卡西尔的思想路线使他能够避免这一困难,并能直观地展示胡塞尔“生活世界”主题所包含的历史维度。他直接从源头的意识活动出发,从而不仅能够直观地实现“感性”的象征功能,而且实现了上述不同文化形式作为实践意识体验与源头的意识活动的逐步分离。正是在这个历史维度和视野中,他可以看到,不同的文化主题,作为符号系统,并不都是从源头开始时的有意识生活以不同的符号形式直接上升到一阶功能活动的意义上。相反,在逐渐分离的过程中,它们都在符号中相互嵌套,并在源头开始时或源头附近或远离源头的历史中,通过有意识生活中意义的不断过渡和转换而逐渐上升。例如,科学语言是以日常语言为基础的,最初的语言与神话形象密切相关,等等。因此,如果胡塞尔的“生活世界”和卡西尔的“象征形式”能够相互借鉴和补充,将有助于促进这两个理论主题的理解,丰富它们的内涵。

参考:

[1]恩斯特·卡西尔:《语言与神话》,萧玉等人译,北京:生活、阅读与新知识联合出版公司,1988年。

[2]卡西尔E .符号形式哲学(第一卷:语言)。纽黑文:耶鲁大学出版社,1953年。

[3]恩斯特·卡西尔:《论人》,甘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

[4]康德:《纯粹理性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

[5]邓晓芒:《德国古典哲学讲座》,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10年。

[6]考夫曼·卡西尔的科学知识理论。在希尔普出版社。)恩斯特·卡西尔哲学。埃文斯顿:生活哲学家图书馆,公司,1949年。

[7]高朗斯基·恩斯特·卡西尔:他的生活和工作。在希尔普出版社。)恩斯特·卡西尔哲学。埃文斯顿:生活哲学家图书馆,公司,1949年。

[8]卡西尔E .符号形式哲学(第三卷:知识现象学)。纽黑文:耶鲁大学出版社,1957年。

[9]布伦塔诺。从经验角度看心理学。伦敦:路特雷奇,1995年。

[10]胡塞尔:《纯粹现象学的一般理论》,李尤政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年。